謁金門·春欲去
原文
春欲去,如夢一庭空絮。墻里秋千人笑語,花飛撩亂處。
無計可留春住,只有斷腸詩句。萬種消魂多寄與:斜陽天外樹。
無計可留春住,只有斷腸詩句。萬種消魂多寄與:斜陽天外樹。
賞析
施紹莘是個隱逸之士,但較少明末山人氣。他的詞曲中每多冷眼看世態的意蘊,生際明末,哀傷情常在心底。這闋小令從題面看是“傷春”,就詞心言則是傷時。上片冷峻,寫出危頹之世,迷惘如夢,而“墻里”人依舊“笑語”如常。不知是麻木,還是醉生夢死的荒唐。下片將視線收斂內觀自照,“無計”是最大的悲哀。最大的悲苦永遠屬于清醒人,這又是一種難解之謎。“萬種消魂”只能化為詩句,實也就是“國家不幸詩家幸”。然而此種“幸”,仿佛是天公的特定懲處。用斷腸之苦換取若干文字,能說不是大不幸。此詞警策之句首在“如夢一庭空絮”,將醉者以及醒而“無計”者全溶進了夢游般的境界。那種時代的悲劇性的深刻,由此凄婉情韻中畢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