論詩三十首·二十三
原文
曲學虛荒小說欺,俳諧怒罵豈詩宜?
今人合笑古人拙,除卻雅言都不知。
今人合笑古人拙,除卻雅言都不知。
賞析
根據理解,結合注釋46及郭紹虞《中國歷代文論選》,第二句“俳優”應為“俳諧”。
曲學,鄉曲簡陋的學問。虛荒,虛假荒謬。小說,無足輕重之說。欺,欺人騙世。
這首詩是排斥俳諧怒罵的不良習氣,體現元好問尚雅的旨趣。我國自古就有“詩莊”的傳統,語言莊重而優雅是古典詩歌的特色。詼諧游戲和詈罵的文字被認為難登大雅之堂的。把文章當作游戲、調笑的工具,初見杜甫《戲作俳諧體遣悶》、李商隱《俳諧》,到晚唐時仿效的人便多起來。嚴羽《滄浪詩話》稱宋詩“其末流甚者,叫囂怒張,殊乖忠厚之風,殆以罵詈為詩”。黃庭堅《答洪駒父書》“東坡文章妙天下,其短處在好罵,慎勿襲其軌也”。蘇軾卻認為嬉笑怒罵可成文章,《續資治通鑒》卷八十六云:“軾與弟轍,師父洵為文,常自謂文章如行云流水,初無定質,雖嬉笑怒罵之辭,皆可書而誦之。”
但是元好問尊奉的是儒家的“溫柔敦厚”、“思無邪”、“發乎情,止乎禮儀”的詩教理論,要求語言符合雅正的標準。因此,元好問不同意蘇軾的觀點,批評了“俳諧怒罵”的語言風格。元好問認為“曲學虛荒”,“小說欺”,謹奉儒家詩教,這也體現了他保守的一面。